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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星:舞蹈家的嘴

来源:互联网 | 2015-01-30 13:34:47 | 人气:

导读: 金星自己有时候也奇怪这种喜爱:我一个东北老娘儿们,怎么在上海有这么多观众?“很多人仅仅因为喜欢我,就喜欢上他们不懂的现代舞,跟着我们演出走。结果舞团有了活路了。”  她热爱舞蹈,开始上电视台当评委

    金星自己有时候也奇怪这种喜爱:我一个东北老娘儿们,怎么在上海有这么多观众?“很多人仅仅因为喜欢我,就喜欢上他们不懂的现代舞,跟着我们演出走。结果舞团有了活路了。”

  她热爱舞蹈,开始上电视台当评委,赚来的钱,很多用来维持自己舞蹈团。她的理想是,一直跳下去,到了60岁实在跳不动,就让自己成为舞蹈团的解说员。她站在舞台边上,穿着最华丽的旗袍,旁边是乐队弹着爵士,用自己的粗哑的嗓子主持、唱歌、说笑话,“就像法国的歌厅里那些演出一样”。

  出乎意料,这个理想提前实现了。因为她能说,也爱说,有专门的团队为她定做了几场脱口秀演出,在上海演出,没想到爆满,到了最后,灯光室里也坐满了人。“中国好声音”的制作方灿星也专门为她制作了电视版脱口秀。金星兴高采烈地取笑自己:“现在我是公司的一姐了。”

  不过这并不表明金星就开始说而不跳了,在她身上,任何身份都是游离的。脱口秀的现场她也会跳舞,这是她的舞台本能。

  何以毒舌不遭人讨厌

  只有熟悉金星的人才知道她是多么会说话。第一次见她,在一个朋友家里的聚会上,许多人都是初次见面,但是她一说话,就不由自主地把人吸引到她的旁边。她有一种东北人天生的幽默感,但是那种感觉,却不是赵本山式东北的逗闷子,仔细想起来,就是她既能关心人,又能嘲讽人,迅速拉近你和她的距离——在你不防备的时候。

  她号称自己会看人。对失恋的人,她摇晃自己的微微有些坚毅的面孔,说:你不会失恋太久,就你这种性格,很快能找到新人;对担忧自己生育问题的闺蜜,她会邀请她们去自己家,坐在一个老古董床上,据说那张床有魔力,能够让人迅速怀孕;讨论社会问题,她比谁都欢乐,说自己带孩子看病,如何困难的故事。

  这些话题,显然是老少皆宜的话题。

  她的表现,完全与大家想象中的传奇人物没关系。在金星没变性前就认识他的朋友海晨说,他从年轻时候就那样。那时候,他在北京开酒吧,每次见面,他都穿着大花衣服招摇过来,老远就能看到他,过来后,他能把一堆素不相识的人招呼得特别好,他不冷落任何人,也不让任何人尴尬,说的话晓畅明白,用他自己的话说,管你高矮胖瘦,都能听明白。每次聚会,她都像个大家长。

  金星脱口秀剧场版“千金一笑”剧照多年带领现代舞团的经历,留下的是一堆故事,与文化部门的冲突、找不到演出场地的事情、被骗子骗走钱走上法院……都没有特别愉快的经历。可是在她嘴里说出来的,都是有趣的事情。朋友背叛她,她也不恨:“哪里能恨他们那么久啊,忙都忙死了,我是真不恨。”

  她的团员们,几乎就没有见到她哪怕一瞬间的沮丧。唯一的一次不高兴,是她带领舞蹈团去内蒙古采风,那次是中秋节,她们和内蒙古的安达乐团一起过,因为两个团合作一台节目,叫“不同的孤独”。“我本来想,人在草原上多孤独啊,几百公里,见不到什么人烟。可是去了,人家活得好好的,我倒发现是我们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孤独。”多年的演出没有赞助,一直是靠她带领舞蹈团东奔西跑拍广告、出国演出挣钱,生存得非常艰难,那天晚上喝多了酒,看到草原上的大月亮,她突然软弱了,难受了,哭起来,那是她的团员们第一次看到她不那么坚强的样子。

  她自己都没想到可以靠当各个综艺类节目的毒舌评委而红起来。这种红,第一次给她另外一种可能性,就是靠说话来赚钱,也可以给舞蹈团带来更多的机会。“开始上海的节目也不愿意我上台,总觉得我是例外,不那么光明正大,最后是救急,舞蹈节目没有合适的评委了,只能把我找去。”

  金星上台,一开始就觉得整个节目都假,选手假,评委也假,看着就烦躁。有选手说自己韧带受伤,跳完了突然倒地,她立刻就直接说:“我也是跳舞的,我知道要是你真受伤,你不可能上台,更不会跳完后倒地。”弄得选手颜面扫地,再也无法讲煽情故事。另一位以性感著称的女演员上台跳舞,金星完全不买账:“看完你的舞,我才知道女人的性感和露多少肉没有一点关系。老天爷真是很公平,你不跳舞很好看,可是动起来一点都不性感。”还有一个演员叫“海明威”的,金星直接就说:“你千万别叫这个名字,作家海明威你知道吧,你会被这个名字压死,五百年不会翻身。”

  这些话,在综艺节目的现场里,听起来也非常刺耳。可是金星的姿态非常真诚,她说自己不看综艺节目,实在不知道这些来跳舞的是谁,只知道他们都不是专业选手。来这些节目选秀就是为了出名,可是出名,就得经受这些。“连这点事都扛不住,那经纪公司赶快和他们解约吧,这样的小明星你捧不起来。”

  不仅仅批评选手,有时候也和同台的评委吵,和杨丽萍吵架,把杨丽萍气得拍桌子,她自己笑着摇晃扇子,结果主持人要她下去示范舞蹈,她说不。“你们给我评委的钱,没让我去示范跳舞。”吵架吵急了,她当场站起来走人,一点不在乎当不当这个评委。

  听起来非常霸道,按照“政治正确”的要求,简直可以批评她不尊重人,可是现场看起来,却很是赏心悦目,尤其是观众喜欢。金星自己说,说她“毒舌”她不认,说她是毒蛇她倒愿意承认,因为蛇毒是药,是能治病救人的。

  现在做她的电视脱口秀导演的李建中告诉我,金星把这种风格延伸到电视脱口秀里。“超女”何洁来参加脱口秀,聊到减肥的话题,金星开口就说:“怎么你现在代言汤团,自己也胖成了汤团了?”周迅说到自己唱歌,金星也说:“你还唱歌啊,你这公鸭嗓子,不过现在这种嗓子也时髦。”逗得周迅哈哈大笑。

  李建中说,金星不像任何主持人,她不会按照台本说话,不迎合节目组,完全是按照自己嬉笑怒骂的说话方式开侃,“反正她的跑野马,都和文章似的”。

  另一位她的舞台脱口秀导演王霆和她是老朋友。他分析,金星的毒舌让观众开心,甚至让被她讽刺的对手也开心的原因在于,她不带恶意。“还有重要的一点,是她资格老,我们常笑话她,像她那种‘德艺双馨’的老艺术家,说什么别人都会买账。她成名早,阅历丰富,那么多年国内国际的演出经验,天然就带了大姐大的风度。她敢那么说话,而不像一般的主持或者评委去吹捧选手,是因为在她看来,这些比赛,也真就是那点破事儿,不值得那么装腔作势。”她评完选手后,往往会把自己的话变成文艺评论,结合自己的创作来谈文艺,而且谈得很专业。

  另外,就是因为她的年纪。“她经历多,说出来的话,带点劝诫的意思,但又不是倚老卖老。所以有种大姐的腔调,其实与她平时和我们说话风格一样,真熟悉她这种善意嘲笑的言谈风格,会觉得她很舒服,不会难受。”

  上海的滑稽名家王汝刚也看金星的脱口秀。他觉得金星的有趣,在于把舞台上遗失很久的“讽刺”这招用足了,她说东西,不带恶意,不带情绪,就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东北老娘儿们在看世界,这点,太有趣了。

  “很多话,她一说别人就会笑。就像赵本山在舞台小品里说谁鞋拔子脸,下面一定笑开锅,别人就不行。金星也是这样,她有她的气场。”从这点上来说,每个出色的脱口秀演员,都是不可复制的。

  分享自己的人生

  金星在上海的脱口秀节目,最后取名“千金一笑”。门口倒卖票的“黄牛”也都学会了开玩笑:“今年不卖月饼票了,我们卖金星了。”

  很多观众,是为金星的毒舌进的剧场,金星上台就说:“你们是找骂来了?那今天我就开始骂个痛快。”其实她的有些话,连下面的观众也一起批评了,可是大家很受用。没有人觉得别扭。

  和金星约采访,她正在澳大利亚参加一个超模选拔节目。她说自己刚又批评模特的姿势:“就像王宝强,太不专业了。”这种单刀直入的说话风格,已经被许多节目组接受了,大家反而都喜欢上了。四处邀请她去做评委,金星的收入大增,她很愉快地接受了自己在上海的新走红。“算命的说过,我44岁会大火,没想到,果然火了。”算命的还说,她到60岁的时候会更上一层楼,金星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是算命的敷衍自己,兴致勃勃和我们讨论,到那时候,她还能做什么类型的演出。

  现在经常有节目组带着重金的承诺找上门来。可是金星大多拒绝。她觉得自己目前的收入已经很好了,可以保证她住在老锦江饭店的高层套房里,屋子外面,是一个硕大的可以俯瞰上海中心区域的露台,而房间充满了华丽的装饰,靠垫上是各种电影明星的脸,赫本的、玛琳·黛德丽的,都是她喜欢的欧美女明星。

  她一直感叹,中国的舞台空间太狭窄,很多演员上了年纪,就没机会演出。可是欧美那些明星可以一直演出到很大年纪,老了,在台上,拿着一杯酒,靠在钢琴上,闲散地唱几首歌,说几个故事,照样有很好的演出效果,那是她的目标。

  没想到她渴望的这类型的机会来得这么快,演出商找到她,打算让她在上海做剧场脱口秀。“做评委是一回事,脱口秀是另一回事。上海有滑稽戏的传统,可是我又不会那一套。”

  她的合作者们反而没有她那种担心,舞台脱口秀合作者何鸣晖告诉我,开始找金星做脱口秀,可能看中了几点:她的个人经历比较传奇,名气又大,加上舞台经验丰富,所以觉得即使她没有任何经验也可以。“和她一沟通,发现我们的判断没错,舞台经验很加分,但更加分的,是她的个人经历,我们无论谈什么话题,她都能参与,因为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。”比如说现在出国游的话题,金星立刻就能回忆起她80年代出国演出,和一大群演员去淘地摊货的故事,连比画带笑地说着董文华如何一边在地摊上抢时装,一边还大叫“星,快来抢”;讲到服务行业,她立刻能说出自己在国外当服务员怎么受罪的故事;说到坐飞机的经历,她则记得自己曾被空中小姐抢白的事,说“有个空乘对中国乘客态度特不好。我一改说英文,她立刻态度柔和多了,一直用英文来问我要什么。结果到最后,我给她一句东北话,橙汁。她脸色都变了”。这些故事,基本不需要加工,直接拿到舞台上说效果就很好。

  有的东西,只要小加工,立刻就适合在剧场演出。比如周立波和金星住在同一幢公寓里,金星在脱口秀的第一天,提到周立波住在她的楼下。“我在他的头顶上。”没想到周立波的助理真的看了,打电话给制作人,不让他们这么说,金星第二天把这故事讲出来,大家爆笑。金星接着说,“那我就改口吧,改成我住在巨人的肩膀上”。场内气氛更夸张了。

  她又编出周立波的一个段子,说有个又高又大的保安,天天站在电梯口等周先生,问他什么,都说“没”。最后问他过节有没有加班费,他突然说有个表。什么表?过节还发表?原来是加班表。这后面一个段子改编自网络,但是因为前面有了自己住在周立波楼上等铺垫,整个气氛特别活生生,所以用在这里一点也不硬。“美式的脱口秀剧场表演有很多专业术语,金姐也会很多,什么起楼子、砸包袱,都应用得很好。”

  在剧场说脱口秀,和电视里差别很大。何鸣晖说,因为观众等于“第四堵墙。”观众的接受和融合与否,决定了演出的成功与否,一般演员是只顾自己演,而一般的主持人呢,又只顾观众的反应,都不是最理想。金星要求剧场的场灯一直开着,这样她能看到下面观众的所有反应。她随时根据观众的反应调整自己。这也是有掌控能力的演员才敢做的。“她没有为脱口秀做什么排练,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她已经排练了一辈子:她一直跳舞,后来又演话剧,又演电影,30年的舞台经验不是白费的。她一上舞台,能够保证观众的眼光跟着她走,剩下的,就靠她娓娓道来就行了。”

  “她的表演使那些对话更加有趣。比如上海的民生主持人柏阿姨,有句名言:说到贞操,是女孩子带给男方的最好陪嫁。金星的情感经历。加上她在国外待过那么多年的经历,使得她对这句话肯定不同意。她怎么办呢?她虚拟出郭美美和柏阿姨的对话,郭美美认为贞操不是米缸里的米,抓几把都不会少,是可以用来换钱的。她在舞台上扮演她俩,听到对方的话的时候可能有的反应,全场都笑崩了,结果把这两种观点都嘲笑了。”

  她的话,有的很辛辣,有的很世故,有的却很天真有趣。剧院脱口秀的最后的一幕,在何鸣辉看来,是特别牛的一幕。“她能用最简单的语言,升华整个舞台效果。本来正常演出,笑过就结束了,可是这会儿插进一段很长的独白,是关于广场舞的。别人都是嘲笑广场舞,可是金星在这段里讲了很多社会问题,她正话反说,边说还边比画着:说大妈们为什么爱跳广场舞?因为这么一比画,房价不涨了;这么一比画,医保报销解决了;再一比画,女儿嫁掉了。这种对小人物的悲喜的同情心,让下面的人非常共鸣,下面的人听着听着都站起来了。然后她自己带头跳起了《小苹果》。”

  金星告诉我,干吗要义正词严地说社会问题?她这么一说,大家也都明白,挺好。

  金星跳《小苹果》,身段好看,结束的时候,她的现代舞团队也似模似样跟着跳,整场气氛会很奇异,大家的感觉是超越了段子,也超越了讽刺,说明观众和金星在价值观上的认同——这才是脱口秀演出者追求的境界。

  何鸣辉他们做过统计,全场观众会笑255次,其中77次是爆笑,62次是一边鼓掌一边笑。“每场演出走廊里都卖加座,已经不是什么毒舌评委的效应了,大家真是来看一台脱口秀的好节目。”

  金星的说,他人的说

  灿星制作找到金星,打算做一档电视脱口秀。可是电视节目的脱口秀要求更多、更复杂。首先是话题的禁忌。金星告诉我,很多字眼都不能提,比如“嫖娼”,得说“作风败坏”,这时候,就需要她用表情来补充,让大家明白她刚才在说那个,有很多政治话题不能碰,那她就说半句,藏半句,这样效果反而更好;这次去澳大利亚,索性买了一只羊驼玩具,不允许直说的时候,随时随地摆放出来。

  电视导演李建中告诉我,金星的表演肯定可以为她的脱口秀加分,可是电视空间不是表演舞台,很多东西施展不开。只能靠嘴上功夫,他们给金星安排的是自己说时事,外加和嘉宾对话。

  “有趣的场景,可以激发很多东西。比如金星做徐根宝的节目,柏阿姨也要来,她是徐的‘粉丝’。金星就嘲笑她穿得花枝招展,不是为足球来的,是为男人来的。”这些语言,完全是属于她那个东北老娘儿们系统的语言,很有群众基础,但是她又不止这么点:“她能升华,她用自己在海外留学学到的知识、语言,再让这些比较粗糙的话题有趣起来,其实她是把精英观点用通俗语言说出来,这个难得。”

  近年上电视的脱口秀演员,各自有各自的特点,可是有一点,大家普遍觉得不如剧场有趣。就拿周立波来说,他的“一周立波秀”,就不如他在剧场里的“笑侃30年”。金星的电视秀会如此吗?

  何鸣晖说,周立波的剧场版的成功,在于他早年的积累丰厚,他的说话,带有上海人说话那种暗嘲的特点,他讲的又是集体回忆,带有浓厚的地方文化特点,能那么轰动,是应该的。可是他的电视版是讲段子的,很多段子又是网络上的,这些文本不是他自己的构造,所以发挥得也不够充分,相比之下,大家就没那么认可了。

  金星的秀,说的还是自己,她的即兴状态很好,代入感强,说留学,说打工,说演出,说舞台,电视上不能说段子,基本上是说观点。金星可以把观点说得有趣。“起因还是她的经历的复杂度,比如她经常去国外演出,而且是参加各个艺术节,所以她对文化的点评很到位。她去批评张艺谋的电影,比一般的写影评的还说得好;谈情感问题,她也很棒。她从男性身份转到女性身份,对两边的情感都能体会,所以她说这个,也能深化;谈家庭谈孩子,她虽然是收养的孩子,可是对孩子的教育特别上心,大儿子已经去国外读书了,这个问题她谈起来也头头是道。我们都觉得,她经历实在太丰富了,大概除了经济话题她说不了,别的都不错。她一辈子做了别人几辈子的事情,光说说自己,就有说不完的趋势。”

  李建中印象很深的是金星说“剩女”,她不像一般的婆婆妈妈,也不女权,而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,说只要自己独立,自己好就行;说到“小三”,她也会说到感情至上的问题,“说是剑走偏锋,其实都是她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”。突然想到有次和金星聊天,说到男人的外遇,她突然把身体一扭,说女人也可以有“小三”啊,只要你能平衡好;又说到人生不同阶段肯定有不同的诉求。到了中年,渴望回归,那时候一心一意也不迟。她在情感方面,包容度很高,并不与国内的主流观点一致,在电视上听起来,当然很新鲜。

  与别人不同的是,她还特别能自嘲。“像周立波就不能自嘲。他要给大家塑造的形象,是翩翩风度,油头粉面,是喝咖啡抽雪茄的那种形象。金星不同。上次剧场演出,说到女人的小鸟依人,她立刻把身架一挺,说,姐这样的,不能依人,姐姐不是鸟,是座山雕。这是嘲笑自己的鹰钩鼻子的。编导抓住了这个笑话,还配上一段打虎上山的音乐,下面的人更笑开了。”

  王霆觉得,金星是个活得特别明白的人,这种明白,加上她的舞台经验,使她在很多场合上都能发出光,“不仅仅是在表演舞台上,在任何场合她需要的时候,她就能吸引人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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